信步闲庭·夜携琴

“我们最终只会成为字句。”

“萨默斯先生,欢迎你来到这里接受电视采访。能够从竞选中一路获胜,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首先十分感谢愿意相信我与支持我的选民,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助手们,以及我还要感谢我的女友爱玛·弗洛斯特。如果没有她的理解与支持,我恐怕也不会顺利地来到这里。”

“萨默斯先生,无意冒犯,我真没想过你会坚持到现在。”

“冒犯?并没有。事实上,像你一样觉得我不会走到这里的人有很多。不过十八世纪也不会有多少英国人相信我们美国人真的会独立,但是我们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你刚才说了‘我们美国人’,先生。”

“是的,我说了。”

“但你也曾经说过,你是乌托邦*人。”(*乌托邦:变种人赖以生存的人工岛)

“时代永远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乌托邦时期的变种人在美国社会受到多方的压力甚至……迫害——我曾经亲眼目睹一个刚刚转化的变种人在一些人的袖手旁观中死于暴力——作为当时的变种人领导,我必须保障他们的安全。然而你看现在,人类与变种人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讨论一些敏感或者不太敏感的话题,就像你跟我这样——这就是进步。对于这种进步,我很荣幸,也很遗憾。荣幸地是我能亲眼看到这一天,遗憾的是,为了这一天,我们失去了很多朋友,其中有人类也有变种人。”

“现在也依旧有反变种人的激进行为,你的竞选之路并不太平。”

“所以这正是我成为总统之后要解决的工作之一。”

“如果你在竞选中落败呢?”

“那么解决人类人变种人的共存问题也依旧是我的工作。”(观众掌声)

“说来,你的助手都是变种人。”

“我的助手中也有许多一般人类。说真的,自从投身竞选,我没有多少精力去区分变种人与一般人类之间有什么不同。变种人与人类能够一起工作与生活从来都是我的梦想,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我现在就已经实现了这个梦想的很小一部分,这很鼓舞我。”

“你的竞选经理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萨默斯先生。这是否代表了你的宗教倾向?或者说,这会不会是你向宗教人士有意抛出的橄榄枝?”

“认识科特的人都知道他从很久之前就是一名天主教徒了,节制而慈悲,他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也是最得力的帮手,我没有任何理由为了所谓的避嫌而将他排除在选择之外。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下次会不会有人说,‘你的助手里有女性,所以你这是想要争取女性选民而故意作秀吗?’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将无人可用。”

“金刚狼在民众的心目中形象一直颇受争议,但是你仍聘请他成为了你的私人保镖。”

“罗根是我的老朋友,自我们还是X战警时就在一起合作了。他活了很长时间,经历了许多事情,他的经验与意见对我而言都相当宝贵,我需要他。”

“你们曾经闹翻过,这件事几乎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

“那么现在他们也一定知道,我们又重新站在一起了,为了共同的目标。”

“金刚狼杀过许多人。”

“他确实杀死了一些恶棍与暴徒,是为了保护更多无辜的好人。”

“而你被指控谋杀了查尔斯·泽维尔,他是你的恩师,也是所有变种人的朋友,更是一个好人。”

“查尔斯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给了我一切。”

“可你还是杀死了他。”

“我不想把这次采访变成一场辩论会。事实上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们已经就这个话题谈过很多次了,如果阁下乐意,YouTube上甚至有人为这个专题整理出了视频合集,而我不想在这里老生重弹,因为它没有意义。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杀人凶手,那么我不可能在竞选中一路走到这里。一个人或许会犯错,但是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民不会一直犯错,比如他们不会允许一个杀人犯来领导自己。曾经美国队长要求我接受审判,那么我现在可以说,这个国家的所有公民就是‘镭射眼是否杀害了X教授’这场指控中的陪审团。”

“听起来你跟美国队长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事实上,我们都遇到过这种情况——工作中因为意见不合而骂对方蠢货甚至使用更激烈的词语,但不代表事情过后你们不会一起去喝酒。”

“听起来你跟美国队长的关系有点像是我与我们的台长。(大笑)”

“海灵格先生是你的上司,他有权决定你的节目在几点以什么形式播出。但我是变种人领导的时候,罗杰斯可没有这个权利。他顶多会指着我的鼻子说,‘嘿,斯考特,你又在搞什么鬼?!’”

“那么之后你们有一起去喝酒吗?”

“如果我肯定的话,一定会被人认为是‘消费美国队长的公众形象来为自己拉选票’吧?毕竟在这片土地上,代表美国精神的美国队长可永远要比他们的总统受欢迎。”

“那看来今天在这个话题上我们是得不到答案了。”(众人笑)

“我有个小小的主意——你们在下次采访罗杰斯的时候可以问问他。”

“好的,我会争取在阁下落选之前采访到美国队长的。(大笑)那么接下来,我想代表一些热心观众提问的是,这次竞选,萨默斯先生,你确定自己没有使用变种能力吗?”

“如果我使用变种能力,恐怕你就不能安全地坐在这里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变种能力是你的眼睛,我的意思是,你的同伴也没有使用吗?你刚才提到的爱玛·弗洛斯特小姐,她的心灵感应能力可是全美国数一数二的。哦,或许她现在就连通了你的意识,呆在你的脑子里随时告诉你应该对着我回答什么?”

“如果她在我的脑子里,那么她现在一定会对我说,‘纠正他,告诉他我的心灵感应能力应该是全宇宙数一数二的!’”

“这倒确实像是弗罗斯特小姐的风格。介意讲讲你跟弗罗斯特小姐的恋情吗?”

“我想比起好奇我的个人情史,电视机前的观众应该更关心一些能为自己带来切实好处的改革问题。”

“当年关注克林顿与莱温斯基性丑闻的人们也不代表就不关心社会福祉。”

“抱歉,您的意思是,我与爱玛的关系堪比克林顿与莱温斯基吗?”

“我并没有直接这么说。那么您觉得你们的关系更类似谁呢?肯尼迪与玛丽莲梦露吗?”

“美国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但我认为不在公共电视台对他人私生活大谈特谈是一种基本教养,更何况谈论的两位对象还是美国前总统。我知道一些人想从我这里听到些什么,之后他们好加以利用。而我说自己不想谈及,不代表我害怕谈及,而是我更想尊重亡妻琴·格蕾,她不该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声音肆意消费。

我也想尊重爱玛·弗洛斯特,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位多么优秀的教师,她不该因为我的竞选而被物化成斯科特·萨默斯的附属品。所以我愿意再说一次,我介意在电视机前谈论自己的私人问题,因为这不属于我工作范围内的一部分,我不是娱乐界的偶像艺人。

相信我,我活过了哨兵封锁的时代,经历了种族灭绝危机,在许多人恐惧而憎恨的目光中与我的伙伴们一路走到现在,是为了能用自己的力量再改变这个世界一点。因此我只希望电视机前的所有人,如果你们想对我发出声音,那么只就请告诉我,你们对于这个世界更好的愿望,之后我愿意为了我们共同的愿望而努力,一如我曾经为变种人做过的所有事情。除此之外,我心无旁骛。”

“呃,你这番沉重的演讲是为了让我感到惭愧吗?(笑)”

“肯定不是。”

“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再说些什么吗,萨默斯先生?或者您刚才那段话作为结束语就不错,不然我们就这样提前进片尾音乐好了。(众人大笑)”

“我从十六岁开始就以一个变种人的身份生存着,戴着能抵消我无法关闭的镭射光线的特制眼镜,看着永远只有一个色调的世界,逃避着哨兵机器人的猎杀。我曾经想要变得普通,想要电视机前的大多数人一样。但是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与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该是不同的。而‘我们应该保留这份不同,之后让每一份不同生活在相同的世界之中’。之后那个人的梦想就成为了我的梦想。我希望有一天,在这个国家里再也不必有人类与变种人之分之争,虽然那一天距离现在还很遥远,但是马丁路德金说,我有一个梦想。之后这个国家终于实现了它。而我只想在未来有一天,那些变种人的孩子不必再像曾经十六岁时的我一样,对这个仇恨而恐惧变种人的世界感到迷茫与彷徨。

到那时,或许会有人想起我,以及我的同伴们所做的一切,之后他们会说,镭射眼是对的。

而无论我的竞选能不能获得最后成功,我都要感谢所有人,感谢我的同事、朋友与支持者,甚至我的敌人。感谢你们的支持,也感谢你们的反对,你们的支持让我们坚持,你们的反对让我们不断地修正着努力的方向……

之后我们就快看到想要的世界了。

最后再次感谢所有人。我是斯考特·萨默斯,我是镭射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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